现代散文

现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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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女人

——谷梦岚

骄矜,是现代女人性格的共同特点。有天生的,也有母亲从小惯实出来的。

一对幼年兄妹在一起玩耍,玩到憎厌处发生械斗,女孩胜了,母亲说:“我的乖女儿呀,这就对了,长大也不至于像妈妈这样吃爸爸的亏了。”在教育上,鼓励是最大的动力,女孩骄矜的性格就在鼓励中培育起来了。

梁实秋说:“女人确是比较的富于说慌的天才。”其实不然。现代女人说谎多用在初恋上,但她那点小小的机智,其实都骗不过她的初恋男友。因为女人的初恋男友往往都是玩家,玩家表达爱情的方式,多不喜绕弯子,世称“赤裸裸的爱”,话说不到三句,就来个“抱一抱那个抱一抱,抱得那个妹妹上花轿”。在初恋到来时,女人没有一个是清醒的,只有当男友拍拍屁股一去不复返的时候,她才顿觉有些失落,有些受辱,顿觉人格尊严受了践踏。

现代女人对待爱情,有个不变的公式:恋爱,找个你爱的人谈,结婚,找个爱你的人结。跟谁谈恋爱,几乎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而结婚,如果不举行婚礼,就是专业间谍也不容易探知她的丈夫是谁。这是有例证的,某歌星就是这样,没结婚就生了孩子,丈夫是谁固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有了孩子,有了孩子就做了一回完整的女人。

传统女人以用情不专为耻,现代女人以玩得值得为荣。传统女人出嫁就一口咬定“生是你家人,死是你家鬼”,“打死不出夫家门”。现代女人,出嫁了称丈夫为男朋友,意思是暂时性的,有可能改动,别的男人如有本事,还有希望公平竞争。有这样一个女人,婚前玩了5个男人,婚后换了7届丈夫,还自豪地说,她有能耐,玩了12个男人,值得,而在局外人看来,她是被12个男人玩了。

现代女人结婚,丈夫大多不是第一任,而她的初恋男友,也大多不会成为她的法定丈夫。初恋男友不过是女人享受甜蜜爱情的试验品,是女人心中永不忘记的一片枫叶,初恋是女人为婚姻作准备的一次实弹演习。现代女人都知道,爱情是浪漫的,婚姻是现实的。爱情无论多么美好,最终不能当饭吃,当衣穿,当房子住,爱情更不等于金银首饰、摩托、小车,女人初恋的目的还在于试探一下男人的软胁。比如,男人的铁石心肠,抗不过女人的眼泪;男人的虎背熊腰,拗不过女人的寻死觅活。

俗话说:“男服先生,女服嫁。”讲的是男孩子在家调皮,读书了会听老师的话,女孩子在家骄矜,出嫁了自然顺从丈夫。且不说男孩子读书听与不听老师的话,单论女孩子“出嫁了自然顺从丈夫”,这是说给传统女人听的,现代女人全然不是这样。现代女人的做人原则是:“以我为中心,以地球为半径画圆。”特别是结婚后,丈夫不围着她转,她就哭,她就闹,就吃安眠药,用刀抹手碗,跳楼……直把好端端一个家庭弄得鸡飞狗跳,呜呼哀哉。

现代女人大多不会做家务。别看她在未婚夫面前表现得那么温顺体贴,煮饭刷碗大扫除,编织温暖牌毛衣,洗衣洗被子,其实这些都是假像,女人只要拿到结婚证,转正为法定太太,就会一反温顺体贴常态,变为指点江山,盛气凌人,河东狮吼,什么洗衣呀,煮饭呀,一切家务都转包给丈夫了。说到此,有男人便不服气,我自岿然不动,你又其奈我何?别急,女人有的是耐性,夫妻俩坐着,她就耐得住看着一壶开水烧干,水壶烧红,锅底融化掉。男人心痛,因为水壶是他花钱买的,只好动起来,这一动,女人的脸上就荡漾起笑容来:“你真是我的好丈夫,模范丈夫。”男人耳朵软,听不得半句表扬,越发动得勤了,于是,“衣服全洗,包括外公外婆的。”自父系氏族之后,这恐怕是女人第一次争得自己的尊严。

女人都想成为管家婆。第一要务是掌握财政大权,把住家庭经济命脉。女人要求经济统管,实行报帐制度,丈夫不愿,女人有办法,对丈夫开展启发式教育,说丈夫不交工资,必然于妻不爱,于家不公,在外养野婆娘。丈夫爱面子,怕是非,于是,“工资全交,包括捡来的。”丈夫交了工资一身轻松,就连早餐吃几元钱一碗粉,都由女人说了算。女人骄傲地说,这叫“统筹兼顾、逍遥自在、衣食无忧”。

现代女人最痛恨家庭暴力。“女人是匹马,任我骑来任我打。”“三天不打,上房翻瓦。”这是家庭暴力的历史见证,受害者往往是女人,因为女人力气小。现在科学发达了,女人的勇气也在与日俱增,力气小不成问题,女人占上风的不占少数。你瞧,这位丈夫脸上横七竖八的猫爪印,不是男人不小心,是女人完胜的标志。更有丈夫手臂被砍破的,脊梁骨被敲断的,皮肉被电击伤的,生殖器被削的、身首异处的……蛇蝎心肠,是女人取胜的法宝。

在现代女人眼里,天下男人没有几个是好种。女人的报复心是很强的,几乎没有一种动物能与之媲美。报复的办法只有一个,用牺牲自己去牺牲男人。现在流行一种婚姻:你爱慕我的美丽和年轻,我追求你的金钱和地位,你情我愿,相得益彰,即使当二奶,也对得起明明白白的青春。

现代女人都在呼吁男女平等。可以想见,迄今为止,仍未实现男女平等。怎么办呢?有位女大学生正准备走上工作岗位,父亲告诫她:“别把自己不当人,也别把自己太当人。”

也许,事业的成败,男女之间的平等与不平等,在于如何把握“不当人”与“太当人”之间的分寸。

现代女人如果削减一下骄矜的性格,说不准男女平等的理想生活便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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