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的句子

那些优雅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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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我们吃鱼汤的时候,妻子说,鱼汤里的香菜有点老了。一下子,让我的思绪飞奔起来,在我看来,香菜是一种优雅的菜,正是因为它的点缀,才使鱼汤的色、香、味增色不少。

这让我想起儿时的冬天来。快到大年三十的时候,一场大雪之后,天地间顿时变成白茫茫的一片,母亲让我们提着篮子去田地里挖点菜来喂兔子。小的草儿早已躲在了厚厚的雪做的被子之下了,我们小孩子叽叽喳喳地说话,把空旷、幽远、鲜有人迹的野外烘托得有了几分温暖。

大老远就看见人家菜地里遗留下的香菜、雪里红和白菜,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过去,兴奋写满了脸上。空地上的雪似乎化得早一些,瘦弱的香菜被寒冷冻得越发精神、有力,挖回去,即使不做兔子的美食,人也可以自己吃。

白菜总是那些又瘦又小的,农人瞧不上,任其自生自灭了。那些早早收割下来的白菜早已躲在了储藏室了,在这野外被冻得僵直的白菜,倒有几分清脆的气息。

腌制的雪里红是农家餐桌上常见的菜,就着下饭,味道绝美。我们见到的残留下来的那几棵雪里红,矗立在雪地里,真是没辜负它的名字,绿得可人。我们见到它的欣喜,首先勾起来的是对它的味觉上的温习,还有对那名字的品味,再加上那美妙的背景——雪地的陪衬。

菜被装进篮子,一棵棵叠放着,像是宝贝,有一种优雅的感觉。我想起饥饿之时的人,面对可以充饥的粮食的那份激动;天寒地冻时候,出外觅食动物的美好发现;当然,还有这些菜本身给予人的感触。

小麦地里长势肥美的荠菜,也是我们乡下人菜篮子里的常客。现在,荠菜早已成了人们餐桌上的美味。祖母常说,大年初一包上一些荠菜馅的饺子吃,一年不会生病。但从这一点来说,我感觉到了它的清新、淡雅。

以前学过辛弃疾的“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的诗句,这让我对荠菜有了重新的认识——这就是它的优雅。儿时,在收麦子前后,一场雨过后,麦田前前后后的沟渠里都被雨水灌得满满当当的,青蛙、蛤蟆吱吱哇哇唱个没完,沟渠边、麦田头长满了挑着白色小花儿的荠菜。孩子们折一段麦秸秆,把小花儿插在上面,用嘴吹着,看着它欢快地旋转,这是一段多么美好的童年回忆!

麻麻菜,又叫马齿苋,是种野菜。传说,后裔射日那会儿,射掉了九个太阳,还有一个躲在麻麻菜下,恰巧被蚯蚓看到了,大喊:“麻麻菜下还有一个。”最后这个太阳被保住了,现在,那个告密者——蚯蚓,不能禁受住太阳哪怕片刻的照射,麻麻菜即使是拔下来,在太阳下放几天,也不会死掉,据说,这是太阳在报恩。麻麻菜,长相不蔓不枝,可以清热解毒,消炎止痛。母亲经常用它来做汤,味道清美。

山芋叶下的茎炒上桌也是一道美味,或许,这应该感谢那些从饥饿年代走过来的老一辈人,没有他们的尝试,还是孩童的我就不会有这个口福。童年时候,物质条件匮乏,乡下孩子的跳绳,就是山芋的秧,但是,山芋秧跳绳下飞舞的是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以前听祖父讲过,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村上的一个人,所吃的东西,是夹杂羊屎蛋子的山芋叶子。没体验过那种灾难的我,竟然感觉那种食物应该是很优美的,这真是幼稚透顶。

这些优雅的菜,就像做人,像人的一生,人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在苦难面前,能够坦然面对的、坚强承受的、给人希望和力量的,就是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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