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后感

布谷鸟的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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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上布谷鸟于麦秀现芒前后出现。暮春初夏的田间太阳还没有出来,树木、庄稼、野草湿漉漉地挂满了露珠,四野静静养在水气朦胧中,一只布谷鸟突然从麦浪尖一掠而过,传来轻快的叫声。沙上人称它为“麻轧轧”,又称“嘎咕(嫁瓜)鸟”,沙上俗谚听起来是“嫁瓜嫁瓜,家家种瓜”,或者是“嘎咕嘎咕,家家种谷”,在提醒不要忘记夏熟播种。它四声一节的鸣叫,赋予了沙上人太多优美想象,由鸟及类,有的干脆把它称为“四声杜鹃”。它是沙上每临初夏必定光顾的候鸟。

沙上南风悠悠,熟麦时节,麦子如绿浪涌流大地,布谷鸟叫了。“布谷声中雨满犁,催耕不独野人知。荷锄莫道春耘早,正是披蓑化犊时”。(宋·蔡襄)这是它与季节的真实写照。不过它在沙上总在麦芒摇动时节,在蓝天上忽高忽低,旷清柔滑的叫声中,伴随沙上暮春后开放的一直弥漫到夏天的荼蘼香气。与叫声呼应的是,一清见底的河水里看得出鱼游,螃蟹也出来试水温,这时的沙上农活做着也悠闲,人们生活在一种悠闲的画意中。

只有主妇们不会松懈自家的小田。布谷鸟“嘎咕嘎咕,家家种谷”的声音就是糊涂的女人也给提醒了。种上青青的御麦(玉米)、茄子、辣椒、香瓜、饭瓜,还有牵出长长藤子的黄瓜、番瓜、丝瓜、扁豆……一畦畦变得山清水秀,田头地边,路旁,屋后等“十边”,能种的全部点了种子,几番雨露,它就参加到盛夏开幕的喜剧中了。

这个时候大田一片绿色,有麦的田块,扬起了麦浪已转换为浅绿的浪头,那是麦芒的颜色,而田头地角总有五颜六色,那不是庄稼的颜色,是人们脱去多时的冬装,穿着春装或夏衣的颜色。大田里,变得热闹了,是真正的热闹。在布谷声中,唤醒了土地,翻地、耙土、上水,用木夹板把上水的田抹得镜子一样,然后一把一把谷子均匀地撒在泥板上,很快一畦畦秧苗在夏风中青嫩成一片,那是沙上夏天的主色凋,很快它会在蛙声中漫布沙上。妇女们在布谷声中,穿着五颜六色的内衣“咔咔咔”打着营养钵。一粒粒棉种嵌入钵眼中,那是可以期望的大片大片绿墨色枝柯的棉田,成为沙上夏天另一种绿色调。

然后,人们开始积肥——为即将到来的夏熟作物播种后准备基肥。人们来开修补场地,在布谷声中,初夏的风期待着金黄一片的登场,农人们晓得那是一场煎熬,高兴中带着忧伤、又高兴又忧伤:“辛苦年年,又来了。”沙上的农家生活就是这样,似乎在布谷鸟的叫声中一次次播种开始的。因为从这个时候起,各种农活一开始就“哩哩啦啦”,从三麦登场一直到秋天稻谷进仓、棉花打垛才结束。布谷鸟叫的时节,是沙上希望的开始,沙上似乎不辛苦一下自己就没有收成的高兴。

布谷鸟“布谷布谷”叫的时候,小孩子们却找到了他们发挥的新天地。他们不要父亲母亲叫喊,会自觉地到田野去。他们感觉到布谷声声轻快地在麦空树梢中滑动。沙上由春向夏的转换,好奇它叫来的是色彩的变化,地块变化着,背后酝酿更大变化的热烈气氛。他们还有自己的秘密。沙上孩子想着弄一只“麻轧轧”养养。

他们在田野里割草,不如说下了夹子转悠着想夹它一只两只。“麻轧轧”似乎比孩子要聪明伶俐,总是只听到叫声而夹不到它,转悠了几天,才夹到了一只“麻轧轧”。

布谷鸟在沙上算是烈性鸟。它没有一刻安稳,就是放到笼中,它腾挪跳蹿,最后衰竭而亡,它至死都在追求它的自由。沙上夏天的天空是自然而自由的,布谷鸟在这样的天空中自如地翔远飞近。沙上没有捕养布谷鸟的陋习,要是大人看到了,就叫小孩“快放掉”!

于是“麻轧轧”又飞到天上去了。小孩们沉默地看着不知道它飞到什么地方,只看着它在天空远成一个小黑点。后来一早醒来,天空什么也没了,没有它快速飞动的影子,没有优美的声音划过,变得静静的。他们不晓得大地开始变得热烈了,布谷鸟唤来的真正的夏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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