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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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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我出生在冀东南的一个平原村庄,村子本来不大,却因地势原因,分为南北两个部分,我的家在北半部。具体地说,村中的北半部就是我出生的地方。

那儿地势较高,面积很小,东部和南部常年被水环绕,因此,村民们戏称我们这里为“小台湾”。

我出生的地方,人口不多,只有8户人家。除我家和大爷家外,还有2户刘氏人家和4户徐氏人家,虽然这里人家不算多,但男性比例却较高。我家和一家刘氏邻居都分别有6个男孩,其他人家虽然有男有女,但男孩都多于女孩。

我出生的地方,景色很美。8户人家院里院外都种满了枣树,各家的枣树品种不尽相同,有小枣、婆枣、奶头枣。这些枣不管颗粒大小,都有个共同的特点——肉多核小、糖度较高,每年中秋节前后红枣绿叶挂满枝头,特别好看。街面上还有不少榆树,每当天气转暖长出榆叶,我们就把嫩一点的榆叶撸下来和上玉米面做“拿糕”(有些地方把这种食品叫“苦累”),在大铁锅里打“糊饼”,剥下的老榆树皮磨成细面,掺到红薯面中做“红薯面铪铬”或蒸“红薯面窝头”,几样食品都非常好吃。我家院墙东边有好几簇“红荆”,每年夏秋天开出的红穗穗很是好看,冬天把荆条割下来用于编筐或打为粮囤。家旁边的那片水很有生机,村里人习惯把它叫“大湾”,这“大湾”里的水有时多有时少,但有个怪事,就是每年要泛一次湾。每次泛湾都有不少鱼跃出水面(实际上可能是水下缺氧的缘故),惹得全村大人小孩下水捞鱼,美美地饱餐一顿。“大湾”水面上长满了芦苇,各种小鸟在芦苇荡飞来飞去,特别有诗意,尤其到了秋天,芦苇叶子黄了、苇穗干了,风一吹漂亮极了。我家的院子在东南角,离“大湾”很近,我经常打开院门去欣赏“大湾”那独特的美景。

我出生的地方,比较贫穷。那时候土地盐碱,地里长不出多少庄稼,常年靠国家救济过日子。房子基本上没有完全用砖盖起的,都是用砖做房基和包房角,用土坯垒起来,房顶是平的,一般是木梁上面铺苇箔和高粱杆箔,箔上盖土,用麦秸泥抹平,每当天气转暖,房顶上都会长出许多草来。家旁边浅水井的水很咸,做饭用的水一般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取,大人们很辛苦,因此,家里的人们节水的意识非常强。小时候那儿烧不起煤,也没有什么液化气,家家都是柴禾做饭,柴禾烧炕,我们那儿垒的都是土坯炕,和锅灶台相连,做饭的热气绕炕底一周再从烟筒出去,冬天我们的屋里倒也暖烘烘的。

我出生的地方,也有天然的“宝贝”,那就是随处可取的盐碱土。人们常常把盐碱土用工具刮起来,倒入水中过滤,把过滤的水在太阳底下晒上几天,就会晒出食盐来,把盐捞出来剩下的淡红色的水就是卤水了,这种卤水可以用来点豆腐,或卖给做皮货生意的商人去熟皮子。不起眼的“宝贝”,为我们解决了吃盐的问题,也解决了零用钱的问题。

我出生的地方,永远刻在我记忆的深处,无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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