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

月亮出来亮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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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哥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这首动听的民歌,在云南省弥渡县却流传着一个美丽而伤感的故事。

在云南丽江居住着纳西族人,多年前,由于交通不便,加之当地人生活贫困,就形成了一种特殊的行业,来来往往赶马运货的男人们:马帮。现在着名的茶马古道就是马帮人赶马讨生活所走过的路。茶马古道,是中国历史上内地农业地区和边疆游牧业地区之间进行茶马贸易所形成的古代交通路线。

他们在艰辛中品味着甘甜,在平淡中遭遇着刺激,在凶险中体会着浪漫,在孤独中丰富着情感,在海纳百川般的沉淀之后,把江湖中的一切,化作烟锅上的一缕青烟,悠悠地吐出,无声无息。

山间铃响马帮来。在单调而悦耳的铃声中,马帮来到了一个叫弥渡的地方。这里山清水秀,马帮要用一些外来的小东西(比如镜子、胭脂),来交换这里出产的高山好茶。马帮里有位叫阿鹏的小伙子,英俊而勇敢。在这里阿鹏遇见了俏丽的白族姑娘金花,他们在短暂的交往中互生好感,两人一见钟情。马帮在短暂的停留之后,又很快离开。于是金花就在村口的那棵大树下送阿鹏,两人恋恋不舍地告别。

阿鹏哥对金花说:“阿妹,你能等我吗?等我走完这趟马帮,回家禀告父母,我会给你带来好消息!”

金花问:“阿鹏哥,你让我等多久?”阿鹏哥说:“阿妹,等月亮圆的时候,我就会来接你。”

金花说:“阿鹏哥,我在村边的树下等你,等你来!“

第二年春天,漫山遍野的花儿都开了,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金花又早早等在了村口。清脆的铜铃声在寂静的村庄响起,马帮来了,金花和阿鹏哥终于见面了,他们在一起互诉衷肠。月亮下,大树下,阿鹏哥把一个家传手镯戴在了金花的手腕上说:“明年马帮来的时候我就娶你,带你回家乡。”金花也把一个平安符送给阿鹏哥,嘱咐他平安归来。

阿鹏哥说:“阿妹,等花儿开的时候,我就来带你走。”

金花说:“阿鹏哥,我在这里等你,无论多久都等你回来!”

相聚的时光总是太短,阿鹏哥很快跟着马帮又离开了村子,踏上了漫漫征程。风里来雨里去,他们走过了一村又一寨,趟过了一条条河流,翻过一座座高山,走过崎岖的小道,踏过了险峻的丛林。不料在半途中,马帮遇上了一伙土匪,土匪抢劫了他们所有的财物。一个土匪看上了阿鹏的平安符,阿鹏执意不交,不幸遇难。死时手里还紧紧地握住那块金花送的平安符。马帮领班马锅头埋葬了阿鹏,踏上返乡的征途。

第三年春暖花开的时候,金花依然等在村口的树下。铃儿叮当响,马帮又来到了村子里。可是金花找遍了所有的马队,也没有看见阿鹏哥的身影。失望之中,金花找到马锅头询问。马锅头沉默地看着美丽的姑娘,为了不让她太过伤心,于是骗她说,阿鹏哥在走马帮的路程中,喜欢上了另外一位姑娘,于是留在了另外一个村寨。金花听完,非常伤心,可是她不相信她的阿鹏哥会负心。马帮走了,可是金花依然在村口等待。

冬去春来,花开花谢。又是一年春天,马帮又来到村子里。当马锅头看见村口迎接他们的金花时,再也忍不住,向这位可怜的姑娘道出了实情,并且把那块平安符交给了金花。从此,这个村子的村口就多了一个等待的姑娘,她从青春等到了白发,她一辈子都没有出嫁,一等就是一辈子,等到了生命的终结。

幽蓝的夜空中,是一轮圆圆的明月,阿妹对着明月轻声地问:“月亮啊月亮,我等我的阿哥等了多少年?”花儿开了又谢了。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哥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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