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

六月童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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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心中应该都有一个自己喜欢的季节,有人喜欢阳光明媚的春天,有人喜欢灼热的夏天,也有人喜欢街道落叶飘舞的秋天,我喜欢冬天这个季节,却又喜欢六月的季节,因为它装载了我太多有趣的时光。

经常听闻一个比喻,“话说是形容一个人的心情改观度,六月阴晴不定,说变就变,正因为它的这种变,我也变得深深喜欢它。”

六月,它是一年之中走过的一半,在我身处的这坐城市里,它带给我的是早上醒来,推开窗,看着阳台上种的那些植物微笑着,我正在迎接新的美好一天到来,那时候天气很温柔的贴着我的脸,我也像那些盛开的花儿一样抿了一下嘴唇,开放自如。

每到六月的第一天,我都会站在舞台上,额头中间有一颗小小的红点,那是妈妈涂抹嘴唇的口红,我扯下了门上贴的对联,沾了些许的水,使劲的往脸上抹,瞬间两片脸颊红通通的。

提起六月,大部分人都会想起“六一儿童节”,尽管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也没有站在那小小的舞台上,但我依旧怀念着那些年的六月,而今正在迎来的六月。

这个六月就像我等待许久的恋人出现,它缓缓的朝我而来,我显得有些害羞又急于有些渴望被深情的拥抱。

极具小心的踩过那些烂泥洼,有少许未干透的水坑,我像孩子一样用力的深深踏了下去,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金灿灿的闪耀着,好似我看见了雨后的彩虹。

机船的声音很悦耳,一艘小木船正朝我缓缓而来,像要迎接迫不及待出嫁的新娘,沾满泥土的双脚踏了上去,划船的男子赤裸裸亮着膀子,一件白色的背心将他有些凸起的小腹进行了遮掩。

两根船浆以相爱的方试相互交替着,四周绿油油一片,杂乱的青草在湖边的奇石上伫立。石头像是被辟成两半一样,很似巨大,形状成标准的弧形,像母亲抱着心爱的孩子,那么紧,那么有爱的在湖水两侧。

摊开随身携带的白色床单,它曾伴我入睡,也曾伴我披肩造型拍照,上面还残留着水彩粉的颜料。竹篮子里盛满了茶叶,茶杯,果子,水瓶里的水温刚刚合适沏一壶红茶,一阵风突然吹过,伴着茶香在我的鼻腔里起舞着,发霉的身子瞬间得已舒展,我站起懒懒伸了个腰。

消失在了某一个时候,满山遍地的花海,我像追风筝的人一样追跑着,然而我并不知道在追什么,听见有人叫着我的名字,意识有人在追我,我加大了脚步,越来越快。记忆背面躲着的是什么,如此肆意的吞噬着我,跟随着黄昏的来临,干枯的身体,我摘下了手表,打算看一看时间,不知道是表盘的损坏,还是眼睛的模糊。

浓密的广柑树上,挂满了丰盈的果实,一群孩子兴奋的向上而爬,我自在的坐在树杆之间,有一种耕耘的收获,像孕育的流年,果汁在口腔里像一个男人一样爱着这片唇。时不时摇晃果树,只为看着果实的调落,果实与空气有了一场对话,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是救赎的逃亡还是渴望。

伙伴突然牵过一头粗壮的老黄牛从树前走来,走吧,跟我一起去放牛,偷南瓜,偷花生。项来对这种偷充满了好奇与刺激,我猛跳下了树,像一个武者一样步如风。

蔓藤的分支在坡地上生长着,这时的南瓜还未熟透,绿绿的,有些像地图遍布在其上,伙伴摘了一个,用刀子割下了上面的头盖,拾来的木棒将其掏空,抱着南瓜嚷让着叫我离开一会,我跑到一隐秘处,一味的好奇想着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如何,这南瓜是不是又恢复了之前的面容,我被眼前的振惊了,好似刚刚的离开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我正准备将盖掀开观看,他立及阻止了我,别碰,这里面有我拉的屎。

我诧异的盯着他说:“你也太恶心了”他笑着回答,这有什么恶心,到时候邻居肯定来摘瓜,打开一看,里面一堆屎,听到这里,我们扑哧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许笑,跟我去偷花生。”

一边走一边呐闷着花生不是这个时候成熟呀,却又随着他一同前往,泥土的芬香扑鼻而来,像刚被翻开过的样子,除了泥土均匀的堆叠着,丝毫不见花生的存在,不知道他从那里找来了一块木片,弯下了身子,用手朝着泥土堆里使尽掏,我将两只小手搁在脸颊,好奇的看着他兴奋的模样,时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

咦,花生,我尖叫了起来。

嘘,别叫,你是不是想被逮到,回家被你外婆揍,打得你屁股开花。

泥土堆里果然有好多的花生,我脱下了外套当作口袋,一颗,两颗,‘口袋’越来越饱满,天色也越来越晚,远处,传来了外婆的呼喊,这个再也熟悉不过的名字,就是我的。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花生为什么会在这个季节生长出来,后来我问了外婆,她说:“这个时候是播种,将花生埋在泥土里,时间久了,便会发芽,开花,结果。”

这一听,吓得我根本不敢将花生拿出来,这些花生该如何处理成了一个问题,饭后,我将花生藏在了一个泡菜坛里。就在这时,有人敲门,“你家孩子在不在,她是不是去偷了我的花生,你也不好好管一下,一个女孩子整天跟男孩子瞎混,以后怎么嫁出去。”来者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少妇,黝黑的肌肤,发胖的体型,看起来很臃肿,声音格外的洪亮,这与她的体型简直匹配得天衣无缝。“你给我出来。”这是外婆的声音。“你去偷人家花生了吗?”外婆的表情很凶怒。

我……我没有,我刚刚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的,我跟二愣子去放牛了,根本就没有去偷花生,说着有些委屈的流下了泪,其实我是因为害怕,因为不知所措,才挤出了泪,以这样的方式解缓此时的局面。

妇人没有丢下一句话,转身朝着巷子走了,走路的姿势看起来很费力,好像地面的石头都要被她踩踏一样。

“丫头,以后少跟二愣子玩,他在咱村是出了名的坏孩子,你要好好用功读书,不然以后也只有去放牛,外婆相信你没有去偷花生。”不知道为什么全村的人都特别讨厌二愣子,无非就是没有母亲,没有上学,但他真的很聪明,很可爱,还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并不愣。

次日,趁外婆不在家的时候,我又遛到了二愣子家去,他正在做一件事情,一只死掉的小鸡摆在他面前,目不转睛的将视线放在那里,我大叫了一声‘二愣子’,他回头望着我说:“来得正好,我们捉迷藏去,叫上其它伙伴。”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乡下捉迷藏,二愣子像战场上的将军一样,很短的时间便召集了十几个人,因为我不熟悉地方,索性成了去寻找的那个角色,在镇上的一座破旧厂房废墟,我睁开眼开始寻找。

出来,我发现你了,一个人出现了。接续两个人一共前往找其它的,找到最后,我始终没有把二愣子找到,直到夜幕降临,天色已经昏暗到只能透过灯光看到影子。

二愣子晚上没有在家里,我去找他了,他去了那里也就成了一个秘。这个夜晚我开始了失眠,他是刻意不让我找到还是其它,他为什么要这样子破坏游戏规则,说好的就在这附近。

早上我依旧放心不下去找他,家里依旧没有人,我开始慌张起来,虽然跟他相识并不久,但每次来外婆这里都是他陪着我玩,他算是我在这里最要好的朋友了。

他的父亲卷起一根叶子烟坐在屋檐下,雨下得哗啦哗啦的,沿着屋檐往下流,像他心底的泪,他用力的吸了又吸烟斗,鼻腔与嘴里吐出了浓雾,有一股香,辣,涩的味道混杂在这冷空气里。

走吧,丫头,我跟你去找,我们找遍了整个废墟,依旧没有踪影,我开始大吼二愣子,这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我害怕失去他,雨下得越来越大,整个人都湿透了。

突然我听到一个声音,“我在这。”

是二愣子,声音从很低的地方传来,他的父亲慌忙跑过来竖着耳朵听,说着,他在老井里,他在井里。

果然,二愣子在井里,他是不小心摔下去的,井里并没有太多的水,只是太深,他始终爬不上来,最后干脆就躺在里面睡了一宿,用绳子掉上井后的二愣子身上到处是伤,眼珠子失神无助,我不知道为什么紧紧的去拥抱了他,可我感觉抱到的这个二愣子越来越小,小到我最后感觉只是抱住了自己。

二愣子,二愣子,我一直叫着这个名字,眼前的四周不是乡下,也不是废墟,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我正躺在自己刚收拾干净的屋子里,揉了揉眼睛,起身喝了一杯水,这个梦简直太真,是我的童年趣事,还是我一直所渴望发生的童年。

六月,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人叫二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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