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

武汉的热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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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觉得离开武汉很多年,仔细算来真真的也就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每每遇见从武汉来的友人,无论是地地道道的武汉人,亦或是途径过那个城市的路人,总是要问问人家有没有吃过热干面,还要认真地垂询人家热干面看上去变成了怎么个模样,闻起来有何香气扑鼻,入口后劲道不劲道。这个说辣,那个说香,有说色香味俱全,众口不尽相同,却也描述不出如何的辣、香、色香味俱全,我愤愤地扔人家四个字“叶公好龙”。也有说不记得,没吃过,我也会怀着狐疑的眼神,声色俱厉地质问人家是不是真是武汉人,真的途径过那个城市。遇见有说合自己意的,不胜欢喜,自己洋洋得意好几天,觉得热干面实在是好东西,引得众人都稀罕。失落的时候也不少,还怪人家真是枉去了武汉,连这个城市的类似热干面这样的小吃的精髓竟也会错过,不品尝,还会生气人家几日,弄得别人莫名其妙。后来,此事渐成友人们打趣儿我的一佳话一美谈。

我总是会记得热干面。时不时的会在某个凌晨陡然惊醒,疑似是在梦里与此相见,口中竟会有热干面的余味。那香油,那麻酱,那虾米,那葱花、雪菜、萝卜干、胡椒粉、五香酱、酸豆角,还有色泽黄而油润纤细却根根有筋力的面条,竟似昨日刚食,历历在目。偶有去酒店就餐,满眼一桌子的好吃食,还伴有侍者热情洋溢的对一道道吃食详尽的介绍,龙虾固然好,参、鲍、鱼翅也抵不过,送到口中,也不觉得有甚滋味。坐在装潢的极尽奢华富丽堂皇的酒店餐饮处,饱食生猛海鲜之类,竟会觉得全然不如穿梭在武汉的大街小巷里,在街头边行走边端着一碗热干面,嘘、嘘、哈、哈,再有可心的友人一起,与端着一样的碗一样的嘘、嘘、哈、哈的路人们,组合成城市街头的一幅幅画卷一道道景致,真是美极了,也享受极了。

看起来普通的热干面,其实要好吃却有很多讲究:面不能煮到太熟,一定要加油拌匀再烫过才够爽滑;芝麻酱必须用油调和,才够香浓;加不加牛肉汤,味道也会完全两样。做得好的热干面,拌匀后,根根面条沾满酱汁,吃完最后一口面条,碗中不留汤汁,口齿留香。煮面时加入油和盐,是为了使面条口感更筋斗爽滑,而且在煮的过程中不会粘连,影响口感。用油调和芝麻酱,芝麻酱味道更香浓。食用时记住要尽量拌匀,让每根面条沾上酱汁。

与热干面齐名的小吃种类众多,叫上名的叫不上名的,有名气的没有名气的,这地儿的,那疙瘩的,应有尽有,数不胜数。

记得热干面,不是因为它是名吃,有名或者无名,在我这里都无须计较。就像对一个人、一座城,有了感情,自然不是因为那个人多么的完美无缺,那座城多么的景致宜人。毫无理由的就喜欢了那个人,就热爱上了那座城,我也会如此毫无理由的想念热干面。是因为热干面,与武汉牵扯不断,还是因为这个城市,对热干面情有独钟,时至今日,竟也迷糊不清,反正,想念热干面,想念武汉,想念我熟悉的土生土长的武汉人,亦或是途径过那个城市的路人。权当,只因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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