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

温情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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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姐去西安,临走前问我这个“老陕”西安哪里好玩?我说市区里可以去看大雁塔、登古城墙、欣赏大唐芙蓉园、参观陕西历史博物馆、半坡博物馆;市区外东线可以去临潼华清池、兵马俑、华山;西线可以去近处的道教发祥地楼观台,稍远一些可以去乾陵和法门寺;北边可以去看黄河壶口瀑布等。四天后妻姐回京,我问她对西安的印象如何?她第一句就是西安人厚道、热情、实诚。我说我们老家人厚道是多方面的,你感觉到的厚道体现在哪个方面?她说无论在西安市区还是郊外乘坐出租车,到达目的地时,我都习惯性地按照计价器显示的钱数给司机取钱,司机都主动说就给整数,零头就不要了,司机的一句话,让我心里很温暖。我说我们西北人豪爽,不拘小节。妻姐说她去过全国很多大中小城市,好多地方的出租车费用都有零头,几乎所有的司机都要求乘客给够那零头数,唯有西安的出租车司机主动不要零头,这还比较少见。虽然现在几毛钱根本不顶用,但这句话很温暖。

我问妻姐热情体现在哪些方面?她说在西安问路,指路的人特别热情,耐心细致。她说那天她在韩森寨问路时,那个指路人的陕西地方口音较重,她听不太明白,于是指路人就掏出笔和纸,给她画示意线路图,而且每一段写上大致多远,让她一看就很清楚。她说在其他城市里,遇到指路的人,大多都是随手一指,很多人只是简单地说:你往前走,找不到了再问别人。她说她也曾遇到可恶的恶作剧者,给她往反方向指引,害得人多跑冤枉路。因而,她对西安指路人的热情耐心和细致周到感慨不已。

妻姐说她在西安吃饭,味道很纯正,而且价格也不太贵。不像北京,吃一碗汉中米皮,同样的钱在西安可以吃三碗。她说让她特别感动的是在西安大街上要开水喝,商家都很热情,也很大方。她说那天很热,杯子里开水没有了,嗓子干渴难耐,就试探性地走进一家餐馆,问能不能给一杯开水?服务员热情地说没问题。她说后来的两天里,她又先后几次在西安大街上的门面店里要开水,无论是一般的饭店还是其他商铺,问有开水吗?人家都会热情地说:“有哩!”她说就是咱们常年生活在北京的人,外出办事时杯子里没水了,要在北京的大街上讨要一杯水,还不一定能有那么多店主热情大方地给口水喝。她说很可能得到的结果是人家冷冰冰地说出“没有”两个字,就不理你了。

我问妻姐对西安景点的印象怎么样?她说你们老家人比较实诚,在所去的一些旅游景区里进餐时,感觉盘子大、碗大、饭菜分量足、味道正、价格廉,游客较少有挨宰的感觉,比起所去过的其他城市的一些旅游景点,西安要好得多。我说这一点我深有感触:前不久我陪老家人去八达岭长城参观,离开时已近正午,就在八达岭长城停车场旁边一个面馆吃饭,我们三个大人一个孩子每人只吃了一碗炸酱面,最后结账是120元。我想,再有钱的人,恐怕吃着这30元一碗的普通炸酱面,心里都不是个滋味。当然,在网络上也偶尔看到网友批评西安旅游的一些帖子。于是问妻姐:你在西安旅游碰到宰客或不顺心的事了吗?她笑答:我一路享受的都是温暖阳光,感受的都是实诚。闻此言,心中不禁为故乡感到由衷欣慰。

其实,任何一个城市,任何人的一些点滴小事,都能彰显出这个城市的精神风貌及文化内涵。细细想想,居住在这个城市里的每一个市民对待外来者的眼神、口气,都是这个城市的眼睛。一个城市的软实力,往往就体现在一句热情温暖的话语,一个耐心细致的指引,或者一杯免费的白开水。但愿每一个城市,都有一双双温暖热情的眼睛,迎接远方的来客,在温暖客人的同时,也温暖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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